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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情侶裝get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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日升月落,兩日匆匆而過。

蕭景鑠生辰這天,青梧難得起了個早。

碧玉早晨打了洗臉水,準備去青梧房裏叫她早些起來洗漱打扮時,卻見她已經換好衣裳梳好頭了。

烏黑的長發同往常一般盤成了雙環髻,簡單幹脆,只餘一部分垂於腦後,柔順妥帖。

“小姐,你今日起的好早啊。”碧玉放下臉盆,笑吟吟的走過去,將青梧按在銅鏡前坐下:“頭也梳得好看,如果加朵簪花,肯定更漂亮。”

蕭景鑠生辰嘛,她自然想把青梧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啊。雖不說瑰姿艷逸,但至少也得讓某人移不開眼嘛。

平日裏,蕭景鑠這人就挺招姑娘喜歡的。畢竟品貌端正,條件也好,嫁給他便是掉進福窩裏,誰不樂意啊?

他這兩年生辰,也多的是姑娘赴宴。那些姑娘可不像青梧這般傻,不懂打扮。她們的目的可明確了,一個個濃妝艷抹脂粉飄香的,就差直接走到蕭景鑠跟前問他對自個兒是否意思了。

蕭景鑠如今已經十八,再怎麽也該說親了。這些個姑娘,今日還不得趁著生日宴這個機會好好表現表現?

單是想著她們明裏暗裏的爭芳鬥艷,碧玉都覺頭疼。可偏偏,青梧卻不在意,也看不透這一點。

仰頭看向碧玉,青梧沖她眨了眨眼:“戴簪花多麻煩啊,還是別了。”

“小姐。”碧玉一手按住她的肩膀,一手取了朵湖色簪花往她頭上比劃:“簪花有什麽麻煩的啊?又不是流蘇,不晃眼,不礙事的。”

看準位置,碧玉也不給她拒絕的機會,二話不說便將簪花戴在了青梧頭上:“你自個兒看,這簪花挺襯你的吧?”

“還真是誒。”

湖色簪花綴於墨發之間,半點不顯暗沈,反而襯得她膚色更白了些。

青梧擡手摸了摸,指尖慢吞吞的劃過簪花花瓣兒,歪頭道:“你怎麽突然想起打扮我了啊?”

“今兒個蕭公子生辰啊。”

“那也該他打扮啊,我打扮起來做什麽?”青梧星眸流轉,作勢就要起身。

可碧玉的動作卻比她更快,青梧的屁股都還沒完全離開凳子呢,就被碧玉重新按了回去。

“小姐,這是禮貌。”碧玉當然不好意思說,今兒個情敵薈萃,你該將自個兒裝扮成名媛美姝,去和她們鬥色爭妍啊。若是說了,青梧說不定連簪花都懶得戴了,直接粗布麻衣的就去赴宴,以表清白。

隨口扯了個冠冕堂皇卻還算正經的由頭,碧玉鄭重其事的看著她,提醒道:“你若是不好好裝扮裝扮自個兒,人家必然會說咱們不重視蕭公子,或者老爺夫人沒將咱們教好,對吧?”

“可我往年也沒打扮啊。”青梧不自覺的蜷了束頭發,繞在食指上玩:“碧玉,你想多啦!面對一大桌子好菜,大家吃飯都來不及呢,哪兒有心思嚼舌根啊!”

是菜不好吃,還是湯不好喝,誰會放著美味佳肴不管,去說旁人的閑話啊?傻了差不多!

碧玉雙手按住她的肩膀,四目相對:“小姐,從前你年紀也小呀,那些人當然不好多說什麽。可現在你都該說親了,若是依然不在意這些,那些人的口水還不得把你淹死啊。”

見她不開竅,碧玉索性端了個凳子在她旁邊坐下,繼續道:“你想想隔壁王大娘,還有對面街的孫大娘,這些人不都一個樣嗎?”

“好像也是。”青梧撐著腦袋,有些頭大:“好氣哦。”

“再氣也要保持微笑。”碧玉見她松口,趕緊趁熱打鐵:“所以啊,你不止要戴好看的簪花,還要穿漂亮的衣裳,去亮瞎那些人的眼,讓她們無話可說。”

“嗯嗯。”青梧連連點頭,覺得碧玉分析得很有道理。小身子一翻,便三兩步竄到衣櫥前,找衣裳試衣裳去了。

看她找衣裳找的熱情萬丈,碧玉默默松了口氣,甚是欣慰。轉頭倒了杯茶潤嗓子,又立刻湊過去給青梧出主意,當參謀。

今兒個有她碧玉在,才不會讓那些覬覦蕭景鑠的姑娘得逞呢!

在碧玉的強烈建議,和青梧的反對無效下,她終究還是穿了蕭景鑠前幾日送來的新衣裳。月牙色的齊腰襦裙款式簡單,又顯得大方,優雅而不失活潑,很適合她。

青梧站在銅鏡前,盯著鏡子裏那抹清麗舒徐,娉婷端重的身影左瞧瞧,又看看,很是驚訝:“蕭景鑠眼光真好。”

“那是當然咯。”碧玉小臉一揚:眼光不好,能喜歡你這樣的好姑娘嗎?

說起來,碧玉對蕭景鑠這個未來姑爺還是很滿意的。人長得好看是一方面,另一方面,是她真心覺得蕭景鑠這人不錯。

雖說,他平常看著文文秀秀,弱不禁風的,但真有事兒的時候,居然有膽子站出來替青梧擋著,像個英雄俠客似的將她護在身後。

這樣的男人,除了青梧這種偶爾腦子不好使的姑娘,應該沒有人能抗拒得了吧?所以啊,這街坊四鄰裏有些姑娘喜歡他,倒也不是那麽難理解了。盡管,那些姑娘喜歡的,可能只是蕭景鑠家裏的銀子而已。

斂下思緒,碧玉撇了撇嘴,重新打開妝奩,取了對東珠耳墜出來,掛在青梧耳珠上:“小姐,你太久沒戴耳墜了,可能有點癢,千萬別伸手弄哦。”

“嗯嗯,我知道啦。”青梧笑瞇瞇的,任由碧玉動作。一雙眼睛,卻是聚精會神的盯著腕間的玉鐲,漫不經心的轉悠。

這鐲子真好看啊,又透又翠,顏色端莊又深沈,和蕭景鑠還挺像的。果真是什麽東西像什麽人哦。

想到蕭景鑠,青梧淡淡的眉目間莫名繾綣出了點期待:“碧玉,你說我買的筆好看嗎?”

“好看好看。”碧玉知曉她的心思,直接不給面子的笑了出來:“蕭公子必然喜歡得不得了,天天放在懷裏揣著,睡覺也在枕邊放著,半刻不肯離了。”

“嘁,哪兒有人這麽傻啊?”青梧全然不懂碧玉的憧憬:“就算喜歡也不可能時時刻刻帶著啊。”

“這可說不準。”碧玉努著嘴接了一句,也沒不依不饒的爭論。

午時,潯月樓裏高朋滿座。

蕭景鑠穿著月色長袍站在酒樓門口,跟蕭儒源一起接受鄰黨們那千篇一律的賀詞。

什麽“恭喜恭喜”啊,“生辰快樂”啊,“英才貴子”啊,說來說去,也就這麽幾個詞,毫無新意,聽的人耳朵都快起繭子了。

可蕭儒源卻不反感,就算將這些詞聽了成百上千遍,也依然樂呵,滿臉笑容的將人往潯月樓裏迎:“客氣客氣。”

蕭景鑠扯了扯笑的有點僵硬的嘴角,低頭看向自個兒身上的衣裳,小聲問:“爹,你確定青梧今日會穿月色衣裳嗎?”

“要不賭十兩銀子?”蕭儒源笑容如初:“她不僅會穿月色衣裳,而且穿的還是你前幾日給她送過去的那件。”

“您又知道了?”人都還沒來呢,就來這兒信誓旦旦了:“今日天冷,穿那件衣裳會冷的。”

“所以我才讓你給她準備坎肩了嘛。”蕭儒源搖了搖頭:“你還年輕,要學的東西還有很多啊。”

說完,話鋒便是一轉,“對了,思羽待會兒也會來,你好好招待招待。”

“好。”蕭景鑠應得倒也爽快。

思羽是他舅舅的女兒,與他年紀相仿,挺談得來。兩人打小便愛在一塊紮堆,十分熟絡。後來年紀漸增,兩人逐漸有了男女之別的意識後,才漸漸少了往來。不過,從前的感情還是在的。

蕭儒源這次專程將思羽叫過來,自然也是為了蕭景鑠的終生大事。

不著痕跡的轉身瞧了兒子一眼,蕭儒源的唇角止不住的上揚:“你和思羽也挺久沒見了,這次便留她在家小住幾日吧,你們表兄妹之間,也好聯絡聯絡情分。”

“哦。”

“嗯。”蕭儒源嘆了口氣,又道:“你娘從前就疼思羽,你得好好招待著,別跟她生疏了。”

“嗯嗯,我知道了。”蕭景鑠應完,眼前恰好多出幾個人影,惹得他滿臉明媚:“伯娘,青梧。”

眉秀不動聲色的打量著他,目光在他衣裳上游離輾轉了好一陣兒,才轉回臉上:“景鑠,生辰快樂啊。”

“謝謝伯娘。”

“別謝我啊。”眉秀一擡手,就將身邊的青梧提溜了出來:“東西都是青梧讓我準備的,她自己還偷偷給你準備了另一份呢。說起來,你們倆還真默契,這衣裳都是穿的一個顏色。”

“對誒,好巧哦。”青梧看看自個兒,又看看蕭景鑠,心裏就像澆了杯溫水那般,熱乎乎的。

青梧雖然不知道她娘為什麽要說謊,但也不好直接拆穿啊。趕忙從懷裏摸出錦盒,遞給蕭景鑠:“生辰快樂啊,這是我給你挑的筆,也不知好不好用,但你不要嫌棄啊。”

同樣的“生辰快樂”,但青梧說的,聽著明顯順耳很多啊。

蕭景鑠雙手接過,笑得明媚燦爛:“不嫌棄的。”

“……”這是真不會說話!

蕭儒源擡手,剛想掐他一把,讓他醒醒神,就聽蕭景鑠繼續道:“你就算送塊冷燒餅,我也會好好收起來,慢慢捂熱的。”

青梧:“……”原來,他真的喜歡冷燒餅。果然還是男人,最了解男人哦。

作者有話要說: 青梧:周浩初,對不起,我誤會你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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